整牙

昨天去参加高中同学婚礼,见到不少六七年没见的老同学。

首先注意到大家的变化,自然是饭桌上的几个生面孔和几个小不点。花了点时间一一把他们各是谁的老公、老婆和孩子记住了,但他们的爱情故事我没来得及问。

我本来觉得自己这些年变化挺大的,但一看到高中同学,才意识到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发色没换,眉毛没怎么修,穿衣仍是简约风格,大家自然都说我一点没变。

结婚的是我室友,我俩都睡下铺,她以前就睡我对床。一身喜庆红的她(肚子里宝宝七个月大了)跑过来说,咱寝室照张合影吧。我起身跟着她走,不一会儿发现原先寝室的同学也纷纷加入。“呀,银圆同学,你看样子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!”她一身宽松装,笑说:“作为‘生育示范寝室’的一员,你也要努力呀!”嗳,我给寝室拖后腿了。

拍完照,鑫伊同学跑过来,激动地说:“yihan,好久没见,你一点儿没变呀!”是呀,上回见她还是大三暑假,现在她儿子都一周岁了。我很快看出她的变化——瘦了好多好多!这不科学,她不是刚生完娃不久么?我很惊讶,忙问:“你现在怎么这么瘦!脸也小了,腿也细了!”鑫伊说:“不可能吧,我都生了孩子,胖了很多呀!”

“不可能,不可能。你的脸绝对小了!”我再三强调。这时鑫伊笑了,说:“啊,忘了告诉你,前两年我整牙了,”说着她开口让我看了她那口整齐的牙,“应该是这个原因。”

我这才恍然大悟,她以前的大龅牙全不见了,现在每颗牙都小家碧玉地藏在里面,脸型也变了。

整牙,漫长的矫正期后,居然能得到这么判若两人的效果。其它割双眼皮啦,打肉毒素什么的整容,大多立竿见影,顶多肿个几天。可唯有整牙,必须要耗上几年,别无捷径。连土豪都没法插队,顶多靠出本《我的牙套日记》来显示她的名人身份。

虽然我没整过牙,但身边倒有不少同学整过。牙套一戴就得好几年,每天吃饭要小心卡住食物残渣,刷牙也得额外细心,可一天天过去,镜子里的牙却岿然不动,令人丧气。直到有天遇到几年不见的朋友,方才知道那几年的苦没白受,那种慢慢磨出来的改变,是深刻而持久的。

我想,阅读、写作、学习技艺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。谨以此文鼓励那些正在坚持每天写千字文的朋友。

P.S. 牙套是把歪牙扳正,自然是好的。反过来,也许我们也该想想,自己是否也正身处某些不好的“牙套”中,只是尚且不自知?

Written on February 7, 2014